返校花絮:很想变回你们这般年纪,回到复旦来念书

2017-10-10|值年班级返校

9月28日,“时代成就人生”复旦大学77-78级校友返校活动举行。800余名校友从世界各地回到母校,共忆火热青春岁月,共叙师友同窗情谊。

文  赵之咏  王跃



贺国伟(78级中文系):怀念像“妈妈”的老师

28日早晨八点左右,78级中文系的贺国伟早早站在光华楼前的草地上,特意穿上西装打好领带,等着迎接他的老同学们。

贺国伟(右)

毕业后,贺国伟留在母校,继承了恩师的衣钵,一直从事汉语教育工作,退休后又到海军军医大学创建了对外汉语教学中心。早先,他曾发表文章怀念自己的老师,现在再谈起,依然十分感念。他说:“当时老师们,像赵蒙良、董达武、范晓等,住在校园附近,晚上就直接跑到学生宿舍楼里,跟大家吹牛聊天、看作业……我们有时给老师买包烟一起抽,就是为了跟老师多呆一会儿。那时,有的老师刚从文革浩劫中解放,心中充满激情,要把十年积压的知识全部交给学生,而学生也鼓足了劲儿去汲取,这种师生间的感情是真好。我们甚至把一些年长的女老师都叫做‘妈妈’的。”

当天中午,77、78级中文系组织了一个“丰收日”活动,邀请到十五位已近耄耋之年的老先生忆往昔话今朝,其言切切,其情灼灼,其乐融融。


金荣得(77级数学系):“学霸”也会六十分万岁

77级数学系的金荣得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学霸”。作为66届高中毕毕业生,他到工厂做了工人,虽然有十年空白,但到77年参加高考时,“学的东西都在脑子里,一点都没忘,考起来很省力的。”他仅在单位里请假一周专门复习,便考上了复旦大学。谈笑间的轻松自如,不知让现在多少挣扎在题海中的学子们汗颜。

右为金荣得

不过饶是这样的“学霸”,在号称复旦大学最难读的数学系也感到有些吃力。学到专业课比如数学分析时,一道题甚至要做上个三天才算完;到上苏步青老师的课时,能拿到六十分就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现在回看当年熄灯后熬夜在走廊上读书的艰苦,已然变成了最珍贵的回忆,每每提起,便可莞尔而笑。


沈林森(79级新闻系):复旦诗社皆诗人

79级新闻系的沈林森背着巨大的单反相机,记录着这次返校盛会的点点滴滴,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专业素养。今天,他是受社团邀请回来看望老同学。作为复旦诗社的一员,他眉飞色舞地谈起了81年诗社成立后红红火火的状况。

沈林森

“那时候团员们热爱写诗,写在黑板上面,几十块一起挂在旦苑食堂门口排成一长溜,成百上千的人围着仰着脖子看,很热闹。每每诗社在相辉堂组织诗歌朗诵会时,只要在食堂一贴出海报,当天下午三四点钟,同学就开始抢占座位。晚上整个会场座无虚席,连门窗边、走廊里全站满了人。”而号召力如此强大的复旦诗社,想进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必须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才能进入这个人才济济的圈子。沈林森就是凭借在“海派文学的主办基地”《上海文学》发表的诗歌,作为“投名状”拿到了入场券。


复旦文工团:再唱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复旦文工团的几代老团员们聚集在一起,在晚会上深情演唱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十四位团员虽然在微信群上早有联系,但不少人直到昨晚才首次见面,于是调侃自己是一帮“乌合之众”。团员杨思源说,唱歌一直是自己的爱好,但毕业后就没机会和同道中人们一起痛快合唱了。因此他对这久违的表演非常期待,在家中就时时跟着音频练习男中音唱法。

复旦文工团

音乐设计人、78级化学系的薛亮说,选这首歌有两个原因:一是它能代表一个时代,在它传入中国后,几乎没有一种音乐刊物没有发表过这首歌,也几乎没有一家唱片公司没有录制过这首歌;二是它难度适中,很适宜于根据现在团员们的声音变化来调整声部。排练了一整晚,在演出结束后,他们面颊微红,带着久久难以平息的激动,又高兴又骄傲的说:“这是所有排练中唱得最好的一次。”


78级物理系无线电:《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

《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是78级物理无线电张海宁的作品,最初是诗作,后来改成了歌曲,在1993年被林依轮唱了出来。“你像那天上月亮/停泊在水的中央/永远/停在我的心上”,歌里唱的正是校友们心里想的。

78级物理系无线电

张听校友说,“大一时我们曾请过几位老校友来参加班级活动,那时一位校友,对我说‘很想变回你这般年纪,回到这里来念书’,一眨眼,四十年一过,我就变成讲这话的他了。”做梦也想回到复旦来上学,想在学校里面谈次恋爱,想坐在光华楼前面的大草坪读书……复旦人心中,大概一直会有这么一轮明月,时时伴在身边,挂在心头。正如何永清校友所说,一旦进入复旦门,终身就是复旦人。


周伟清( 78级管理系):学生竞相读书,老师紧抓课业

早晨八点多,签到志愿者还未准备完毕,1978级管理系校友周伟清就早早地来到了光华楼东辅楼的草坪上。从交通大学退休的他从老同学微信群中得知了此次返校日活动。

“好久没见面了,这次我要和老同学们好好聊聊”。谈起在复旦的大学生活,周伟清感叹道印象深刻的事情太多了,但他的讲述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学习”。本来还有一年就可以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但文革却开始了,周伟清便下乡去农场,一下子就是十年,而当他考入复旦时已经快30岁了。“需要补的东西太多了,需要读的书太多了,当时心里只想着学习”,周伟清回忆说那个时候大家都鼓着一股气,读书非常刻苦,早晨很早起床学英语,晚上熄灯了还要在路灯下继续学习,同学们之间也形成了一种良性竞争的学习气氛。再加上自己已经结婚了,家里事情比较多,他除了参加一些英语竞赛、数学竞赛外,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周伟清(左)

不仅学生学得用功,老师教学也抓得特别紧。周伟清回忆说,有一次考运筹学,从早上八点钟一直考到了上午十二点半,中间没有休息,等考试结束的时候,食堂已经没饭了,但大家并没有抱怨,甚至还会在回宿舍的路上继续讨论考试的题目,他说,“有些专业的同学更苦,苏步青老师的课,能考60分已经很好了”。


胡宇杲 (78级数学系力学专业):将女儿生在了复旦

“你的女儿还没出生就住在复旦,是地地道道的复旦人呀!”从邯郸校区去往江湾校区的大巴上,返校的数学系校友们正在和老同学胡宇杲说笑,1978级的她在复旦读书期间生下了女儿,一时传为佳谈。她自己倒调侃说,“多不好意思呀!”

胡宇杲家就在江湾附近,她之前也来过这里,但在这个纪念恢复高考40周年的特殊日子,她还是选择与老同学同游新校区。“你看,这个种植温室之前好像没有,江湾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她指着道路旁的一处透明玻璃房和同学聊起来。

胡宇杲 (女)

1978年考入复旦的时候,胡宇杲已经30岁了,在平均年龄20岁的同学之中,她算是一个“高龄学生”,同学们也因此非常照顾她,“有个女同学经常帮我占座,不光图书馆,还有教室,我倒是没怎么服务大家”。也因为年龄的缘故,她参加高考受到了一些阻力。在家里人来看,她在一所中学教授工业基础,有着稳定的工作、不错的薪水,也算是可以了。但如果继续读书,一方面毕业后不知道会不会被分到外地,另一方面传统观念里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家人的不理解让胡宇杲因此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准备高考十分仓促。然而,她最终还是在兴趣的驱使下报考了复旦大学力学专业,也凭借着扎实的知识储备考上了大学,她说,“我要把损失的青春补回来”。


徐海敏(78级计算机系 ):越年长越思念

徐海敏是1978级计算机系的联络人,不久前在他管理的同学微信群里,大家不断地讨论着返校的准备。在江湾校区廖凯原法学楼前,他拿着一台单反相机正忙着给自己的三个女同学拍照留念,“把最好的机会留到今天”,他说能够和老同学在纪念恢复高考的日子一起参观江湾校区意义非凡。

徐海敏(右)

“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把‘物理系’翻译成上海话就是‘不联系’”,徐海敏打趣地说,在毕业三十周年之前,物理系好多同学都不怎么联系,这主要是因为有五分之三的毕业生都去了国外,大家平时工作都很忙,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大家越来越怀念老同学,也更珍惜聚在一起的机会,“平时有同学从美国回来,就会在群里说一声,我们在上海的同学就组织起来一起吃个饭、聊聊天”。这次返校活动,徐海敏的很多同学专程从美国赶了回来,而一些实在赶不回来的同学也会通过网络视频和大家见面。


宋晓萍( 77级法语系 ):终于穿上了连衣裙

一副琥珀色边框的眼镜,一身藏青色连衣裙,一双红色的高跟鞋,1977级法语系校友宋晓萍正拿着相机对着江湾校区教学楼的穹顶不断按动快门,“现在学生的教室太棒了”。回忆起当时的学习条件,她觉得像“防空洞自习室”。由于当时学校仅有一个图书馆,满足不了同学们上自习的需求,学校特意将位于现在光华楼西首位置的防空洞改造成了自习室,“夏天很凉快,也很安静”,她说,那个时代的他们学习可谓是拼命。


宋晓平(左)

宋晓萍那一级的法语是从零基础开始学的,但老师并没有让他们先学字母,而是从听力开始,“一盘磁带在那个大录音机里不断地播放,我们就一遍又一遍地模仿,练习发音”。法语对于完全从头学起的他们还是很难的,动词变位、阴阳性等难题不断困扰着他们。但宋晓萍觉得,当时的教学非常先进,自己也学得带劲:法语教材基本是从国外直接引进的,老师会给他们看很多莫泊桑、巴尔扎尔等法语文学家的原著摘录,在课下还会和同学一对一地练习口语,有时候碰到一男一女的组合,甚至被别的系当成是不被提倡的“搞恋爱”。

谈起老师,令宋晓萍记忆犹新的是一个叫做伊莎贝勒的外教,“她经常穿着一条纯色的裙子,因为我们没穿过,所以当时非常羡慕她,也觉得她很漂亮”。后来生活条件改善,宋晓萍在一堂课上终于穿了一件连衣裙,伊莎贝勒看见后对她说,“哇!你穿裙子好漂亮呀。”宋晓萍穿着藏青色的连衣裙一边走一边笑着回忆道。


秘燕生(中文系老教师):很喜爱、也敬爱77、78级

“参加这个活动我很激动,七七、七八这两届同学承上启下,严寒酷暑磨练了他们。他们走过了风雨人生,非常坚强,在各个岗位都非常杰出,我们复旦的很多这两届的毕业生也都在多个领导岗位担任重要角色,对国家和社会贡献很大。我很喜爱也很敬爱他们。他们中的一些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我相信他们还会进一步发挥余热,为我们社会做更多的贡献。”

秘燕生(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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