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四十年 |入学小忆:I am Hungry(77化学 许人良)

2017-06-19|校友走访


入学小忆:I am Hungry

                    许人良,复旦化学系77级
1978年2月,我骑着自行车,书包架上摞着一叠觉得可能还会有用的参考书,去到复旦报道。由于从懂事起,除了去过南京出差3个月,基本就成长在上海,那时家中,厂里都讲上海官话。由于厂里很大百分比来自于三轮车夫转业,所以扬州话算是半个官话,我也可讲的很顺口。普通话就不行了,除了从电台里听来的,平时基本不讲。一进校门,就发现上海话不太管用,因为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大家都尽可能地说普通话,携带着各地方言口音的普通话。我那口带着浓重沪音的普通话,直到如今,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我们8号楼332寝室里以京来自福建,庞力与宪一来自北京,瑞明、瑞云则和我一样来自上海。对面331室里,征宇、震东、瑞明是上海的,崇福来自宁夏,慰国是江苏的,而勤国是浙江人。开头的几天,热闹得很,都是新朋友,没有一个以前相识的,大家自我介绍,讲些各地风俗趣事,每天谈到很晚。我与征宇都是化工局出来的,稍微有多一些的话题。

接下来是填各类表格,然后是全校英语摸底考试。我那一摞书里,有几本当时通过收音机学习,极浅显的日语法语课本,好像没有英语,因为从来没学过。坐在登辉堂里,我拿着那英语卷子真是一筹莫展,看来看去,只有两个字认识,一个是party,一个是chairman。瞎猜胡填地交了卷。最后得了100分中的4分。

回到寝室,极其颓丧,特别是我们上普通化学课时,谢高阳老师开场白就是一段英语,我真是一个字没听懂。还有很多同学也都有同样遭遇。当时社会上自学外语的年轻人很多,但是除了少部分有条件的,大部分是通过收音机电台中的各种广播教程学的。学英语的应该最多,我班就有好几个英语极棒的。我不知怎么搞得,选的是日语与法语,其实也都没学好,几十年来基本都扔了。当时我记得征宇已经在看一本化学化工英语书了,我连26个字母都还背不全呢。

我们两寝室的好几位都有共识,我们的英语太差,必须迎头赶上。用什么方法呢?有人提出来在门上贴一句英语,每次进出都念一下,每天一句,应该进步很快的。贴什么呢?当时征宇英语最好,他说贴“我饿了吧",句子简单,与我们每人都密切相关。大家同意,说干就干,记不得是谁写的,一条用报纸边料手写的“I am hungry”长条就这样贴在了331室的房门上方,走进走出必然看见。

现在想来,尽管我们写的是一句简单英语,为了学英语而贴,但那又何曾不反映了当时我们全体新生对知识的渴求呢?青年本来就是求知欲最强的时段,在那没书看,没学上的年代,所有年轻人真的都对学习如饥似渴,记得那时一个电影可以看它个十几遍,一个手抄本可以流传到被再抄不已的程度。不像现在上海满街都是“饿了吗”电单车上的问句,而是“我饿了”的这样的陈述句。全体新生在后来几年内表现出来的求知欲望,认知态度,与学知速度及深度,更是这句“我饿了”的最好佐证。

这句话贴出来后,我们两个寝室都见得到,其它同学只要从东面楼梯上下的,看到后也会自然地念一遍。每天早晨起来,上午下午下课,晚上自习回来,都会念一遍。但是后来很快地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课程中去了,没人再提起要换张新的。再后来,英语课上的进度已进入到较复杂的语法与句子,我们也觉得不能老是这样饿下去,就把它取了下来。

尽管几十年过去了,但是很多同学对这一细节还是历历在目,如同昨日。崇福说:“刻骨铭心,终身难忘。这是我能够流利说出的第一句英语:I am hungry。”



恢复高考四十年复旦校友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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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复旦人喜欢去黄山浪?

高考改变命运

在复旦最难忘的几件事

复旦对我的一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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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腾飞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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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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