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四十年 |半吊子英文助我77年高考(77药学 蒋宪成)

2017-06-23|校友走访

半吊子英文助我77年高考

蒋宪成 药物化学77

    “七”在西方是个赛神仙的幸运数字,更何况是双“七”。七七年我有幸参加了高考,沾到了“仙气()”。至今我都不知也不敢问高考成绩,因为它既便不是最坏的,也一定是不能更坏的。七七年高考并不考英文,但又如何助我跃龙门呢?这要从一九六六年说起。

    文革启幕时,我12岁,正规教育在五年级戛然终止。从此过上了:“谈笑无鸿儒,往来全白丁”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后又历小学二年初中三年。其间,“学毛选积极分子”,“五好战士”等奖状拿了些,但数理化,语文,英文几乎全无涉及。一九七一年顶着“知识青年”的帽子被分配进水泥厂,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从此,起早贪黑洗心革面努力向工人阶级先进分子靠拢,终于如愿入团入党。七四年批林批孔,注释法家著作,我这个白丁居然也是厂工人理论组的成员,在全然不懂文言文的情况下注释南宋布衣词人陈亮的“上孝宗皇帝第一书”。其间,发现力有大不逮,知识极匮乏,若长此以往,人将成废人而不自知也!于是开始跟着广播学英文,跟着还是厂里的牛鬼蛇神的夏晋熊老先生(剑桥大学高材生)练英文。七六年上医药学系到我厂招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我也报名了,后因种种原因没有成功。彼时感叹,无缘大学也!

    七七年得知可考大学,欣喜若狂,但其时本人除半吊子英文外别无它长。问老父,答:英文为工具,经世致用者为理科。理科之中,数理难,化学易,有心去上医药学系,为何不争取一下呢?于是乎拜脱产之便,有了争分夺秒复习(不,是学习)的那3个月。记得那时住厂,一早去食堂买10个菜肉包子,泡2瓶开水,用板烟丝加报纸卷10根长烟,每天苦读至深夜。个中辛苦非亲历者不知也!毕竟只具凡人之身,几个月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知识的积累靠时间不靠突击。转眼到了见真章的高考。共考4门:语文,政治,数学,物理化学是一张卷子。自知能力有限,故留了个心眼。在每门考试的最后时间写上一段简短的英文自述(文字考前已背下),一则显示自己的半吊子英文,二则弥补不考英文的缺憾。尽管不知这段英文是否有用,但自认为是加分的。至今仍不知哪位是阅卷或招生老师,真想问一下这个美丽的谜底!当然这不免让人想起文革“白卷英雄”张铁生,所不同的是张君没答卷,我答了;他用中文写申诉(没时间准备),我用英文写简述(仅唬人而已)

    其实七七年的“仙气”是祖国的“仙气”,是邓公高瞻远瞩的“仙气”,是中国共产党人拨乱反正的“仙气”。若无此三“仙气”,任何个人的努力微不足道。作家柳青说过“人生的道路是很漫长的,但要紧处常常只有几步”。40年前外因占百分之八十的高考 ,就是我人生的最关键一步,它开启了一个小学五年级生到科研工作者的人生之路。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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