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星空仍在照亮前路
时隔多年,已经进入高校任职的胡绍文回想起在复旦读书的岁月,脱口而出的仍是“感受到自由的空气”。尽管在复旦就读的博士阶段无非是图书馆、教室、寝室、食堂几个地点之间日复一日的辗转,学生时代这些平淡的生活,仍时常被回想起。
治学岁月:宁静致远始终如一
胡绍文校友于2001年进入复旦攻读汉语言文字学博士,师从胡奇光教授进行艺术语言学的研究,由于硕士阶段发表的文章在语言与文学方面兼有,胡奇光教授建议她可以将二者结合兼治,最终,胡绍文博士阶段的选题确定为杜诗的动词研究。与胡奇光先生的相处并不局限于校园,当时几位同门常结伴前往胡奇光先生家中,再一一与胡先生交流近日所读的书籍或是研究的进展。而后,他们带着胡先生的指导意见,在这样自由而开阔的氛围中,再度回到光华园,埋头书海间。
在离开复旦之后,胡绍文辗转进入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所工作,近年来,她的研究方向更偏重于词汇、训诂,也集中精力着眼于《夷坚志》的词汇研究的课题,谈及学术兴趣的转变,胡绍文校友直言:“等到《夷坚志》的课题结题,她还是会回到杜诗研究的领域,杜诗有着丰富的刻本,仍有很大的研究空间”。回望博士时期自己的研究领域,尽管兜兜转转多年,仍是没有走远。已为人师的她,也保留着拜访胡奇光先生的习惯。
而今,在高校任职的胡绍文谈及由学生到教师这一身份转变对治学眼光的影响,坦言道,告别了以完成论文为目标的单纯博士阶段,以此作为事业之后,不仅看到了当时研究的不足,也对自己研究问题的意义有了更深入的认识。进入古籍所工作后,也就更加注重目录、版本与传统小学的结合,这使得训诂学研究的深度、广度都能得到拓展。
复旦记忆:相伴相携随心而行
作为一位朴素而踏实的学者,语言学研究的过程赋予了她一段需要“耐得寂寞”的岁月,在这样看似无味的生活间,实则也不乏有亮色的点缀。
3108教师几乎是复旦人共享的记忆,许多精彩而生动的讲座都曾在那里开展,胡绍文回想起当时为了听一场晚上的讲座,往往需要与三两好友在下午就抵达教室自习,那一方小小的讲台前,曾有骆玉明教授、张汝伦教授等优秀的学界大拿侃侃而谈,而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哲学系的王德峰教授。王老师当年的结束语,还一度被记录在学校的小刊物上:“理想与星辰不可捉摸,让我们背负起小小的行囊,行走在这荒野之上”。
在胡绍文的学生时代,南区一条名字已经模糊的街上布满了小酒馆。夜晚,那些在小酒馆中聚集着的硕士生、博士生对谈着学术问题,碰撞思想的火花。她调侃道,许多学术问题的答案,就是在这样的交流中产生的。
在校时未必有强烈感受的这种随心而行的自由空气,随着日后人生道路的铺展,开始越发引起她的怀念。
前路远景:不破不立为今世用
作为训诂学的研究学者,对于这门历史悠久的传统小学如何于当今的时代背景焕发新生,胡绍文也有自己的思考。训诂学原本为解经服务,传统训诂研究的也多为雅词,但是随着当今的训诂学研究成果在语文教学、诗词鉴赏当中的应用和吸收,对于训诂学的发展方向而言,建立起一种将传统小学基础与词汇学、语义学结合的研究是必要的,也将有助于古代文化研究的进展。
归根结底,读通古籍时的字词通释都是最为基本的。胡绍文也相信训诂学在当今的生命力。正如郭在贻提出俗语词研究后,俗语词在后来的几十年间会普遍受到重视;屠呦呦从《肘后备急方》的古籍记载中获得提取青蒿素的灵感一般,未来的训诂学,依然是要成为一门能够扩大研究范围,“为今世所用”的学科。
回望来时:春风化雨惠风钟文
总结这些年从复旦学生从高校教师的人生,胡绍文校友感慨,尽管读书时常有人说“述而不作”,但还是希望如今光华园中的同学们能够勇敢的记录、表达自己灵光一现的新想法。对于有志于训诂学的同学,则更要珍惜时光,提升逻辑思维和思辨能力,注重阅读传统小学经典,为日后的学习打下扎实的基础。
如今高校就读学生的现状,或许都免不了包含着一些迷茫,文学或许与生活短暂相交,而后便不受控地渐行渐远。谈及此,胡绍文宽慰道,中文系所学的内容在日后的应用范围很广,这些打下的功底会伴随着同学们的生活,也伴随大家笔下的文字。
最后,作为一位平实又真诚的过来人,胡绍文校友将本科时的老师曾在她困惑时点醒她的一句话,同样送给了或许正在困惑的同学们,祝愿同学们不管在将来的生活中,还是今天的学习中,都能:适应环境,超越环境,利用环境。
采访:郭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