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珊：迷雾航船，顺势而上
徐珊珊：复旦法学院2001级硕士、2004级博士研究生，现为北京市中伦（上海）律师事务所权益合伙人，在以“海关与国际贸易”、“制裁与出口管制合规”、“涉外争议解决”为代表的涉外业务领域取得出色成就。
二十一世纪初，在我国涉外法律仍未健全、法律服务领域尚不成熟时，徐珊珊在这片蓝海中孜孜探索，如迷雾中航船，于风暴中扬起白帆。
一、勤学不辍，结缘复旦
徐珊珊本科就读于江西财经大学并取得经济学和法学双学位，毕业后于上海海关学院任教。作为本科毕业生在高校任教，徐珊珊自认积累尚不够。出于任教需要和提升自己的目的，徐珊珊报考了向往的复旦大学国际法研究生，因此与复旦大学结缘。
说起在复旦大学的求学时光，徐珊珊坦言研究生阶段的上课氛围十分愉快，不论是专业学习还是英语，同学间都能相互促进。学习之余，同学们经常相聚，谈天论地。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仅对学习有坚持之心，对生活也有享受的闲情。这段在复旦大学度过的研究生时光是惬意又从容的。而继续攻读博士研究生的契机则和她考入复旦之前的工作背景相关，加之成绩优异，复旦大学张乃根教授推荐她硕博连读，使她成为复旦大学法学院自己招收的首位博士生。人生的每个阶段看似独立，但是每个选择又如暗环，节节相扣。在攻读博士期间，徐珊珊的论文选题为“多边贸易体制下的海关确定成交价格的法律问题研究”。在当时，国内与此相关的文献材料和实务经验均十分稀缺，为了完成论文，徐珊珊选择出国，在波士顿大学深造，给求学路增添了又一笔浓墨。
徐珊珊聊起复旦老师时满怀感激之情。她说，复旦的各位老师，包括她的硕导何力老师、博导陈治东老师，都对同学们很关心。朱淑娣老师给予过她论文写作中调查项目的帮助；陈治东老师的课堂开放又轻松，将男生尊称为先生，在无形中给学生传递了相互尊重的意识。
二、迷雾航船，山行川止
著名作家李碧华曾道：“光是坐在那里嗟叹是没有用的，不投身其中，又怎么知道命运的神秘作为。”作为海关与国际贸易法律服务领域的开拓者之一，徐珊珊在该领域尚为空白时便毅然投身其中，直言“与其说是挑战，更觉得是机会”，在时代浪潮中迎头而上。
博士毕业后，徐姗姗在海华永泰执业，在国内这一领域大片空白、办案没有先例可以仿效的背景下，她为一起走私案担任辩护人，一波三折后，案件终于峰回路转。
D公司由于未及时知晓海关总署的产品归类公告，被我国T市海关扣押，并因涉嫌走私普通货物罪被S市检察院提起公诉。如果公司背负刑事责任，则面临着公司降级、进出口业务受影响、具体涉案人员前景被毁等严重后果。徐珊珊律师在专业分析下，选择为D公司进行无罪辩护。在当时的时代背景和案件情况下，做无罪辩护是格外理想化的方案，不仅要面临海关缉私部门反对，与检察院的沟通也进行得十分艰难。我国的无罪判决寥若晨星，案件到了法院后风险加大，此时客户的信任度下降，缉私部门、法、检的压力、客户的不信任交织在一起。在这样的外部压力下，徐珊珊律师坚持自己的专业分析，继续为D公司进行无罪辩护。
在徐珊珊不懈的坚持和努力下，历时一年多，法庭最终采纳了徐珊珊的辩护意见。该案经最高院确认，并由省高院批复，认定“主观上没有走私故意，客观上没有走私行为，建议无罪”。该案以S市检察院撤回起诉告终。徐珊珊这份体现高度专业性的辩护词荣获2014年首届上海律师学术大赛“优秀辩护词”一等奖。由于我国无罪案件之难得，这一精彩的“开锋之作”为徐珊珊日后在这一领域执业奠定了底气。
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徐珊珊律师清醒地认识到：困难是不断变化的——从入职之初要解决具体案件，到今天带领团队应对市场的千变万化。谈到行业痛点和挑战时，徐珊珊从容自信，不管是过去选择冷门领域的迷雾航船，还是今天直面竞争加剧的市场，徐珊珊都不忘初心，以最高的标准来对待自己手中的每个案件。
三、几字箴言，恳恳切切
采访的最后，徐珊珊结合自己的学习和就业经验给学弟学妹们提供了三点中肯建议。
在整个采访过程中，徐珊珊多次强调 “学习新知识、处理新问题”的能力。律师面对的业务的发展是跟随着生产力不断前进的，比如互联网、人工智能，新的问题层出不穷。相比起医学行业，律师行业的知识稳定性更低，律师的专业知识和行业认知需要处于时刻更新的状态，律师需要不断学习，要时刻跟着市场的变化而变化，甚至走在市场的前面。面对人工智能的应用，徐律师认为某些业务领域逐渐被标准化是不可避免的潮流，学弟学妹得打好法学基础、外语基础，从而有能力去学习、去获取新知识解决新问题，而不是在已经标准化的市场里拼杀。
这个过程中，起作用的是主动学习的学习态度。在象牙塔里学习的专业仅仅是打了专业知识的基础、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想要达到职业上的目标，个人的勤奋努力和不断学习的态度才是关键。同时，徐珊珊提出：律师要进行多角度学习——学习不仅是跟着书本学，更要跟上时代的主题、主旋律、潮流趋势、时代的新问题；同时还要向生活学，律师是一门沟通交流与人情练达的学问。
其次，徐律师提出，经验的积累需要从脚下做起，耐心和脚踏实地是前期职业能力积累需要的重要素质。一味艳羡别人的风光领域而嫌弃手头工作的繁琐、一时的单调，这样的浮躁心态难以成事——职业前期的默默扎根锻炼人成事的能力，一步步把小事做好，才能去做更高难度、更复杂的事情。不必在意眼前的一时得失，而要把握锻炼的机会。
最后，徐珊珊认为，虽然面临的问题会不断更新，但律师行业本身是传统行业，多是领路人引领模式，不论是在团队制、公司制或是混合制的律所，初入职场的律师需要向其他律师学习，并保持与这些律师的良好互动。
采访者 |2020级法律硕士（法学）符颂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