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级外文学院陈洁：以梦为马
19硕中文系张燊
冬日的上午，我和陈洁学姐约在星巴克碰面。她带着粉色的口罩，扎着丸子头进了门，开朗又活泼。毫无距离感的微信谈话与第一眼让我一度以为陈洁学姐是刚入职场长我三两岁的小姑娘，没成想她已经毕业十来年了。“是因为一直和孩子们接触”她说，“心态上也会年轻一些，这也是教师的职业特色之一。”
生命的摆渡与自我实现
陈洁学姐在上外附中任教已有十来年，见证着、参与着一批批孩子的成长。她向我展示了一张照片：一个俊朗颀长的年轻人温文而自信地站在讲台前。说起这个同样执起了教棒的男孩时，陈洁学姐感到很自豪，“他过去就是个很精神的男孩。还记得一年学校里排演《爱丽丝梦游仙境》，我给他化了Jonny Deep版疯帽子的妆容。他坐在教室里，戴着各色的眼影假睫毛和飞扬眉毛的妆容举着手的样子，让我好不容易才憋住不笑。……而现在他已经成长为这样一个young man……这里面是有我的功劳在的。”陈洁学姐班上还有一个保底北大的学生执意要报考复旦，大抵也是受了陈洁学姐的影响而愈发钦慕复旦。陈洁学姐与一个个学生之间产生了令人动容的生命联系，但更多的时候，她是在潜移默化、身体力行中对所有学生传递一种价值态度。陈洁学姐不仅自己据理力争指出教材错误，也鼓励学生们独立思考勇于质疑。有趣的是，一位老教师无法忍受这一班“找茬”的学生而拒绝接手陈洁学姐的班级。说起这事，陈洁学姐很骄傲自己的学生学会并坚持了自我探究与批判性思维。“看着一个个生命成长起来，而自己在这些生命里产生了正面的影响，会觉得自己做了很有意义的事情……这种满足感是很多职业没有的。”陈洁学姐这样总结道。
陈洁学姐与孩子们一同成长，如今她也踏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离开公校，进入互联网教育公司。公校教师的经历是陈洁学姐对孩子们生命的摆渡，亦是互相成就。“对这段经历一定不会后悔，但人会move on。”陈洁学姐坦然地解释。
一地鸡毛的现实与真实的姿态
“真实”是陈洁学姐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工作十年，依然坦诚剔透。谈起自己离开公校的选择，她直言主要是出于经济收入和职业倦怠感的考虑。陈洁学姐对学校教师“一地鸡毛”的现实状况毫不讳言，除去工资的微薄与教学内容重复带来的倦怠感，教师的职业发展非常有限。尽管可以进入中层管理，然而与企业管理依然有差别，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的行政工作实则是对职业兴趣和持久力的消耗。更不用说如今教育环境下教师与学生、家长之间地位微妙的转换与学校的商业化成分带来的更多挑战，带给教师身心的巨大压力。谈及什么样的人适合做学校教师，她想了想：“一是对金钱要求不高的，还有就是要有耐心。”
陈洁学姐如今的转业是在薪酬、市场趋势与情怀共鸣多重因素下所做出的选择。积极的变化与面对变化的底气亦是她人生的底色之一。
复旦：底气、自省与追求真我的勇气
人的改变与试错的勇气是这次参访交谈的关键词。
公校教师并不是陈洁学姐的第一份职业。本科时的陈洁学姐在广泛尝试后确定了PR的职业规划，毕业也顺利地进入PR轨道。在又一个挤地铁的炎热夏日，“成为一名教师”的念头钻进了陈洁学姐的脑海。陈洁学姐的执行力很强，她很快辞去工作；但同时又很冷静，在作出这个职场重大抉择前，她选择先给自己三个月到半年的培训机构尝试期来试验“教师”职业与自己的契合度。她辗转了不同机构后最终决定将此转为全职。与其成为培训机构教学模板中的螺丝钉，陈洁学姐更愿意进入能够体现自己的价值的公校。在进入上海外国语之前，陈洁学姐也经历了秋招的石沉大海，但学习与工作过程中积累的经验与培养的能力让她保有底气，直到春招遇到上外附中。
“复旦”给予了陈洁学姐底气，也将自省与“自由而无用”的精神烙印在她的生命经验里。陈洁学姐因而能够安然完成职业轨道上的两次转弯，也能悦纳自己的众多变化。“更喜欢现在的自己，更喜欢敢于说真话的自己……我原本并不是‘自由而无用’的人，但复旦的精神或许培养了这一特质，也或许是将我的这一面激发了出来。……人随着年龄增长一定会变，不要害怕改变，三省吾身，做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好。”她如是说。
陈洁学姐以梦为马行走在教育之路上，我只是旁观着，似乎也得到了一些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