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直面治疗,却同样在一线挥斥方遒;他们不治病救人,却同样激扬文字助力抗疫。
由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党委和新闻学院党委组织牵头,党支部成员助力,结合各自专业优势,推出了「公卫战“疫”者」系列活动,记录奋斗在抗疫前线的公卫校友的故事。“团结、服务、牺牲”,疫情面前,复旦人在行动!
2020年2月11日起晚间20:55,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携手上海市精神文明建设委员会办公室在纪实人文频道陆续推出抗击疫情系列微纪录片《城市的温度》,这一期《城市的温度·猎毒者》是摄制组跟随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传染病防治科主任潘浩,带领团队组织市区两级疾控中心针对一起新冠肺炎病例进行流行病学调查的微纪录片,让一线的疾控人员进入了大众的视野,让“流行病学调查”这一陌生的名词渐渐被人熟知,让人们了解在这场无声的战争里,公卫战疫者为这座城市所付出的努力。视频中疾控人员多毕业于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他们奋斗在疫情防控战斗第一线,处处体现出复旦公卫人的责任与担当。
流行病调查
包括个案调查和聚集性疫情调查。个案调查针对可疑病例、疑似病例、确诊病例,轻症病例、无症状感染者开展,主要通过现场调查、询问病例和病人家属走访病家、医院等相关场所等方式开展。聚集性疫情调查则是在个案调查的基础上,整理所涉及病例的感染来源、密切接触者,重点调查病例间的流行病学联系,分析疾病的传播链。开展流行病调查是疾控中心的重要职责,对于防范新冠肺炎的传播和蔓延至关重要。
宫霄欢
06年起先后就读于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预防医学专业和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专业,14年毕业之后进入上海市疾控传染病防治所急性传染病防治科,参与急性传染病的流行病学监测和现场调查相关工作。
从一月中下旬开始,战“疫”之弦就已绷紧,上海市疾控中心传染病防治科的战士们也早已整装待发,开始了这一场漫长的抗疫之战。
有时是忙工作忙到忘记吃饭,有时是前一天凌晨5点在现场开展流调、第二天白天继续工作,有时一星期能回一次家,有时一个月只回家1-2次,疾控人员们都坚守在单位,开展流行病学调查、管理密切接触者、及时分析疫情为政府提供决策依据,宫霄欢正是其中一员。“之前大家都会说996加班很辛苦,然而那天我们同事之间开玩笑,我们最近一个月的工作节奏可以用007来形容。”接受采访时,宫霄欢如此形容。
1月16日,宫霄欢和同事作为当天的现场流调值班人员,接科主任通知,区疾控中心报告市内某医院发现了一例具有湖北旅行史的新冠可疑病例。接报之后,她和同事第一时间与区疾控中心进行核实后赶赴医院,进入发热门诊病房开展床旁流病调查。这是宫霄欢和同事们接触的首例新冠肺炎病例的流行病学调查,这一新型病毒来势汹汹,尽管她们在前期已开展了舆情监测、物资储备、方案学习并增加值班人次,但所有人对这个病毒的认知尚浅。
虽然知道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无论如何对于流行病学调查人员而言,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没有人会考虑自身的风险,而只会想着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开展流调,迅速展开调查、及时采取防控措施。
孔德川
2011年就读于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专业,14年毕业之后进入上海市疾控传染病防治所急性传染病防治科,从事疾病的监测、流行病学调查等急性传染病防控工作。曾先后获得上海市卫生应急技能标兵、全国卫生应急技术标兵等称号。
孔德川主要从事现场流行病学调查等工作,最初的时候任务比较艰巨,每天睡两三小时的状态不可避免。“随着疫情的发展,更多的力量被动员参与到流调中,再到后来,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数都在减少,我们流调的任务会重点关注一些“疑难”案件,比如说聚集性疫情、初步调查流行病学史不明确的病例,或是一些危重症的病例等等,然后也会对部分案件做一些补充流调。”每当调查“案件”获得重要线索时,是我最兴奋的时候,但很快你会冷静下来,因为现实会“教育”你,你必须碰壁无数次后才能找到下一个重要线索,直到最终找到“钥匙”。孔德川表示,他们的工作是随着疫情防控的需要而不断变化的。
“祖国需要我们去哪里,做什么,我们就在那里做什么。”
疾控中心不少人都住在松江、浦东等,如果要上下班回家的话,可能来回要二个小时的路程。”他和同事们不愿意把来回上下班的时间浪费掉,都想把尽可能多的时间用在工作上。为了和时间赛跑,市疾控中心特地为常驻的疫情防控一线人员租下了对面的三湘宾馆,孔德川工作结束后前往宾馆休息。
对于公众来说,或许只知道有许多抗击疫情的临床医生,却并不知道在疾控中心的流调人员。在这场防疫战争中,对患者的医疗救助是“消存量”,而疾病的排查和预防是“去增量”,如果疾病增量不去除,那存量永远消不完,流调人员做的就是这样一份工作,所以孔德川说疾控在这场战役中经常被称为“隐形的战士”。
其实早在上海启动疫情一级响应之前,上海市疾控中心就和市公安、海关、交通等部门建立了信息互通机制,还与浙江、江苏、安徽省疾控中心开展防控信息的互联互通,并在国家联防联控机制下与其他各省市及时互相协助开展密接追踪工作。由于追查人数庞大,应急处招募中心的志愿者,专门成立了一个临时机构“追踪办”,24名成员分3组24小时与疑似病例、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进行联络,1个多月来已累计追查了近万名密切接触者。
所谓“上医治未病”,孔德川解释预防和治疗的差异,“对个体来说,医生把你的病治好了,你会对医生非常感激,但是从国家和社会的角度来说,公共卫生部门预防了多少个病例的发生,这对国家和社会的意义重大。比如说通过流调找到了传染源、传播途径和密切接触者,然后对病例进行隔离治疗,对密切接触进行管理等防控措施,阻断了传染病的传播,“预防”了更多的病例发生,我想在传染病中,预防的意义是远大于治疗的。”
“我觉得我工作的意义不是通过能不能被看到或者说能不能被关注来体现的,而是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做一个好的‘隐形战士’也蛮好的,对吧?”
郑雅旭
2007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预防医学专业,2014年获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公共卫生硕士学位,2018级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博士在读,现任上海市疾控中心传染病防治所党支部书记。自2007年加入上海市疾控中心以来,一直从事急性传染病防治工作,先后负责全市手足口病监测与防控、急性呼吸道感染综合监测试点工作,多次参与重大传染病疫情防控和大型活动保障工作。
如果说孔德川把疾控人员比作“隐形战士”,那么在郑雅旭的眼中,疾控人员也像“侦探”,流行病学调查则像“破案”——通过各种线索调查每一位新冠肺炎患者的发病起因、掌握他们的活动轨迹,从而侦破一个又一个“案件”,将疾病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
“2013年的H7N9,从它的病理的发现,到之后可疑活禽市场的暴露以及活禽的暴露,到最后确定活禽市场季节性关闭等等,都是通过流行病学的调查一步步地把传染源、传播途径一个个调查清楚,为政府决策提供数据支持和科学依据。”郑雅旭说,在复旦学习的关于流行病学、聚集性疫情分析、处置,不明原因疾病调查等理论知识,需要经过实战不断地打磨,摸索经验,才能更好地“破案”。目前她和同事“侦查”的一些病例,一方面是为了调查病例本身,另一方面也是为政府决策提供重要科学依据。
“传染病防治并不是有疫情了才有工作,”郑雅旭表示,传染病防治科的日常工作是跟各种各类的急性传染病打交道,包括MERS、H7N9禽流感、ZIKA病毒病、霍乱等新发或重大传染病以及平时我们日常接触到的一些感染性腹泻、流感、手足口等疾病的预防控制。
“在没有突发疫情时,我们一直在做常规的传染病防控,从来没有停过。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我们都有突发传染病疫情应急处置的值班。越是周末的时候,越是有节假日的时候,越是我们要警惕的时候。”在社会大机器运转的背后,疾控中心的工作一直没有断过。
图:传染病防控志愿者宣传(郑雅旭 左三)
平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有疾控“侦探”们日常工作的缩影,比如学校传染病的防控、饮食饮水卫生、慢病管理等等,经过多年的努力,目前我国的传染病发病率已维持在历史较低水平。公共卫生的意义就在于从群体的角度去开展疾病的防控,防控的效果从宏观角度上才能展现出来。
郑雅旭是上海市疾控中心传染病防治所急性传染病防治科中的一员,也是年轻的老同志。在她工作的10多年间,赶上了09年的甲型H1N1流感、13年的H7N9禽流感、14年的埃博拉,还有15年的MERS等重大传染病疫情应急应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面对本次新冠疫情的防控,她也迅速地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作为传染病防治所的党支部书记,她对所内的年轻人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她说:“在这次疫情防控中,我们的年轻同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适应高强度的工作,把这么重的工作承担起来,我觉得在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很有责任感,能力也强,真的是无愧于传防所青年突击队的称号。我们学院的学弟学妹们在本次疫情防控中都有表现得很不错。”
当谈及家人,这些铁血“侦探”们都变得柔情起来,我们看到了他们不一样的一面,也意识到每一位奔赴战场的“战士”背后也有自己温馨而眷恋的小家。
“要谢谢我的家人,家人一直都支持我们在一线抗击疫情,让我没有后顾之忧。”郑雅旭这样对我们说,她表示虽然辛苦,但是得到家人的支持是坚持下去的强大动力。
图:郑雅旭一家三口合照
孔德川的妻子也是复旦公卫校友,他们都是11级硕士,14年毕业,在胸科医院工作,疫情开始的时候,他妻子也作为第1批保障部门投入到一线防控当中去,他们是夫妻,亦是战友。孔德川对我们说,他们夫妇的女儿只有一岁八个月, “我基本上有一个月没抱她,等疫情结束了以后,我想我要好好抱她。”
同样地,宫霄欢的丈夫也是复旦公卫校友,他们都是06级预防医学本科。家中孩子也尚小,难得有回家的机会,看到妈妈回来她的孩子会连续大声叫“妈妈、妈妈”,也会对她说:“你想妈妈了。”,年幼的宝贝还分不清你和我之间的区别,然而长期在岗位坚守,宫霄欢日常多通过视频来跟孩子和家人沟通。“虽然家里也很担心,但我相信他们非常支持我们的工作,知道我们的工作能够为新冠疫情防控出一份力。”
对这些疾控“侦探”们而言,流病调查、疫情防控没有一丝一毫浪漫的细节,战斗就是日复一日地,做好细致、琐碎、日常的工作,坚持再坚持。这些在平日生活中极为普通的流调工作者,在新冠肺炎暴发的背景下,他们成为了上海这座拥有2400多万人口城市的守护者。
面对这次疫情,宫霄欢常在想,为何当年SARS对于年幼的她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如今亲身参与疫情防控才深切体会到大家常常说的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当年的SARS,上一代人为年幼的我们撑起一片天,当我们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当我们走上相应的岗位来扛起相应的责任,希望能够用我们自己的负重前行来换来大家的岁月静好。”
“这场“战役”超过很多人的想象,我们甚至没时间去想其中的困难和艰辛,这个时候是国家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每个公卫人都应该挺身而出,我们这样做了,而且会继续这样做下去。”孔德川说。
“我们是在做一件很重要、很有意义的事情,这也是我们公卫人的担当。”郑雅旭说,作为复旦公共卫生学院的校友,他们用自己的行动给学弟学妹们梳树立了榜样,书写着“坚守岗位、敬业奉献”的优秀故事。公共卫生是一个非常有意义、非常崇高的职业,他们希望有更多的公卫学弟学妹能够加入到疾控“侦探”的行列之中,参与到整个国家的公共卫生建设中来!
共青团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委员会
撰稿 | 公共卫生学院 梁欣悦 新闻学院 陆一歆
排版 | 公共卫生学院 范经志
2020.3.3